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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刘备:敢骂我的军师?真是活腻了!

第161章 刘备:敢骂我的军师?真是活腻了! (第2/2页)
  
  “只将之逐出徐州,永不得入便好。”
  
  刘备冷声笑道:“量鼠雀之辈,何足用刀?”
  
  话落,转而凝视祢衡,叱道:
  
  “祢衡竖子,汝且听好。”
  
  “吾杀汝犹雀鼠耳,念你素有虚名,远近将谓我不能容人。”
  
  “可速离徐州,勿使复现而碍诸公眼帘。”
  
  祢衡听罢,只是摇头晃脑,将头发直甩。
  
  “人言刘玄德礼贤下士,求贤若渴,吾乃天下名士,却将我驱离徐州。”
  
  “时犹阳货轻仲尼,臧仓毁孟子耳。”
  
  “刘将军既欲成王霸之业,何以如此轻人耶?”
  
  李翊站出来,说道:
  
  “吾本不欲与汝作口舌之争。”
  
  “只是窃听闻,儒亦有小人君子之别。”
  
  “足下自诩君子,殊不知君子之儒,在于忠君爱国,守正邪恶。”
  
  “务使泽及当时,名留后世。”
  
  “今刘将军在徐州,轻徭薄赋,聚拢流民,开垦荒地,废黜酷刑。”
  
  “终使徐州田肥地茂,岁无水旱之忧。”
  
  “国富民丰,时有管弦之乐。”
  
  “所产之物,阜如山积。”
  
  “鸡鸣犬吠相闻,市井闾阎不断。”
  
  “此非君子之道乎?”
  
  李翊虽是说给祢衡听得,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正步走在诸宾客之间。
  
  不论是荆州来客,亦或徐州本地官员,无不点头应和。
  
  “窃闻小人之儒,惟务雕虫。”
  
  “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
  
  “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
  
  这话虽不点名,但大伙儿都知道说的正是祢衡。
  
  因为祢衡之所以名扬天下,就是因为他文章写得好。
  
  一篇《鹦鹉赋》把自己比作鹦鹉,称余人皆为众禽。
  
  虽然都有羽毛,虽然都是人。
  
  但是真要比起德行来,又怎么能相比呢?
  
  李翊的话还在继续:
  
  “且如扬雄以文章名世,而屈身事莽,不免投阁而死,此所谓小人之儒也。”
  
  “虽日赋万言,亦何取哉!”
  
  子玉骂的好啊!
  
  刘备向李翊投去一个赞美的目光。
  
  李翊简直是他的嘴替,把他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真要一刀把祢衡给剁了,刘备反而觉得不够解气。
  
  你以为就你有辩才,我家军师照样有苏秦张仪之口舌。
  
  只是人家不乐意搭理你罢了。
  
  刘备知是李翊是在替自己出头,本来不想理他。
  
  但看自己生气,李翊便主动站出来怼了祢衡,批评他的缺点。
  
  “鹏飞万里,其志岂群鸟能够识哉?”
  
  “徐州此前屡遭纷乱,然自刘将军到后,民生大改。”
  
  “人皆仰望,虽三尺蒙童,亦言刘将军仁德。”
  
  “是为拂高天之云翳,仰日月之光辉,拯民于水火之中,措天下于衽席之上。”
  
  “此非于国有功,于社稷有功乎?”
  
  说着,渐渐走到祢衡跟前,追问道:
  
  “若只是一味大言,强词夺理,只做口舌之争,何能够兴邦立事?”
  
  “足下自诩天下名士,试问有何恩德加于百姓?”
  
  “只知数黑论黄,舞文弄墨,此非世之腐儒乎?”
  
  “君自言狂病,依我看来,是旧病不去,新病又犯。”
  
  “所犯者,乃狂犬之病也!”
  
  哈哈哈……
  
  话一说完,满堂皆笑。
  
  祢衡性格极度偏激,是一个超级愤青。
  
  他的三观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
  
  在他看来所有的政客诸侯都是军阀,是这个乱世的根源。
  
  所以他痛恨权贵,认为是他们攫取了这个社会的财富。
  
  人民才会越来越困苦。
  
  但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在于,祢衡看得再透,却并未提出实际有效的解决办法。
  
  只知道怼这个,怼那个,一味地宣泄负面情绪。
  
  甚至被黄祖吊起来打时,嘴上都要骂个不停。
  
  “你……”祢衡正要开口反驳。
  
  李翊厉声打断:
  
  “公徒有小儿之见,不足与高士共语。”
  
  “来人,将之乱棍逐出!”
  
  喏!
  
  堂内的武士也算是徐州的公务员了,但这道命令一下来,众人无不争先恐后。
  
  照着祢衡,挥棍便打。
  
  祢衡还待再骂,却被棍棒打得喘不过气来。
  
  对付喷子与杠精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物理上的闭嘴。
  
  所以李翊在怼完祢衡,帮刘备与徐州诸官员赚回脸面之后,马上采取物理措施。
  
  让祢衡闭嘴,不给他继续发言的机会。
  
  不多时,祢衡便被众武士架了出去。
  
  祢衡被赶走,这场闹剧才算消停。
  
  “今日设宴,本欲款待诸位。”
  
  “奈何中生如此变故,备之过也。”
  
  刘备向众人赔礼,自己作为东道主,没办好此次筵席。
  
  庞季等人却暗松了口气,好在刘备心胸开阔,未有责怪他们带此狂徒前来。
  
  “……呼,幸得玄德公未有怪罪,否则我等只怕是有来路,无归路了。”
  
  有人暗自庆幸,又对庞季说:
  
  “庞侍中日后带人来可要擦亮眼睛,别什么人都往外头带。”
  
  “今日亏是遇上玄德公,若换作旁人,我等岂不皆被这狂士所害?”
  
  庞季无法反驳,只是暗悔不该卖黄射这个人情的。
  
  当是想着祢衡是天下名士,只是狂了一点,不至于惹出事端来。
  
  可谁能想到他会狂到这种地步?
  
  当众把徐州的一二把手,连带着其余高官一一怼了个遍。
  
  “诸位今日也都辛苦了,我等已备好上房,列位诸公可先回驿馆歇息。”
  
  李翊命人安排众荆州官员回驿馆,等于是下了逐客令了。
  
  众人反倒如蒙大赦,连声告退。
  
  庞季也打算谢过退去,却被背后一道声音喊住。
  
  “庞侍中请留步!”
  
  李翊于后叫住庞季,庞季只得尴尬转身,悻悻问道:
  
  “未知郯侯还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只是适才饮宴之时,专欲为诸位接风洗尘。”
  
  “既然饮罢,何不来后堂一叙,以聊庐江之事?”
  
  哦……原来是聊公事啊。
  
  庞季还以为刘备要自己算账呢,还好还好。
  
  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聊会庐江问题了,庞季还以为徐州要一直拖着,不让他们去找曹操呢。
  
  “对了,可叫士元一并前来。”李翊又道。
  
  “……善,此为士元之幸。”
  
  庞季欣然应允,带着这小子参加一下两地高层会议,正好给他历练历练。
  
  很快,叔侄俩一同来到后堂。
  
  刘备李翊君臣二人已在那里相侯,各自叙礼落座。
  
  庞季真心实意地开口,表明心意:
  
  “左将军,当初您与我主说好,荆州以粮秣为货,与徐州贸易。”
  
  “待解决淮南袁术之后,便将庐江表奏权交予我主。”
  
  “奈何今日返将庐江交给曹操?”
  
  刘备叹道:
  
  “非是备不践前诺,只是庐江太守乃是天子册封,备实是不好从中掺和。”
  
  庞季心中已经猜到刘备会拿天子做挡箭牌,这个理由是无解的。
  
  便抬起头,望着刘备,正色说道:
  
  “实不相瞒,季此来也不想在庐江表奏问题上讨论太多。”
  
  “今刘勋献寻阳县,以求我主庇护。”
  
  “我主怜其势孤,欣然纳之。”
  
  “只恐曹司空加兵于南庐江,所以想请刘将军念在同盟情谊之上,帮忙美言两句。”
  
  “那我荆州上下定对刘将军,还有徐州列位感激不尽。”
  
  庞季几乎是已经把此次出使的主要目的,全部如实跟刘备说了。
  
  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能不能办给句痛快话吧。
  
  你要真不能办,那荆州只能去找曹操磋商了。
  
  刘备颔首,说道:
  
  “适才子玉已将此事说与我听了,庞侍中说荆州愿献粮三十万斛,供给徐州军用。”
  
  “非是备不尽人情,只是庐江归属,须得曹司空首肯。”
  
  “仅三十万斛粮秣,恐难以打动曹营众心呐……”
  
  刘备面露为难之状,两眉紧蹙。
  
  庞季是个聪明人,当即明白了刘备的意思。
  
  懂了,得加钱。
  
  “我主遣我来徐州,正是想请刘将军出面,替我主在曹司空面前美言两句。”
  
  “若是刘将军愿意出面,我荆州必有重谢。”
  
  庞季这话也说的很明白了,老刘你尽管开价吧。
  
  我们荆州会自己估算,划不划得来。
  
  刘备便道:
  
  “想必庞侍中也知道,我徐州与兖州联合,聚河南之兵,相抗河北。”
  
  “若战事一起,农事遭废,两地大战,非一两年可平。”
  
  “是故军师建议我,修耕植以蓄军资。”
  
  “在接下来的两年,安心息养民力,充实仓禀,丰盈武库。”
  
  刘备也给庞季兜了一个底,展现自己的诚意。
  
  徐州不打算在接下来两年动刀兵,并且会不惜一切代价的积攒粮食,这个乱世中最重要的资源。
  
  “袁氏自诩为大舜之后,早有称帝之心。”
  
  “今曹司空与刘将军能举义兵征讨,我荆州上下岂有不相助之理?”
  
  “不知徐州上下需要多少军粮,我荆州愿意慷慨解囊。”
  
  刘表号称乱世良牧,就是因为他把荆州打造成了一个世外桃源。
  
  刘表在任期间,荆州本土基本上没发生过大的战事。
  
  得益于刘表死保荆州的政策,导致荆州十分富足。
  
  北方包括司马徽、诸葛家族在内的许多士人,都移居到了荆州来安住。
  
  所以荆州的外交政策,一般都是先用钱粮解决。
  
  钱粮解决不了的,才考虑用刀兵。
  
  刘备正色答复道:
  
  “若使养活一万军人,一月须费两万余斛粮食。”
  
  “然则若将军人运往前线,假使只两百里之距,用牛车运送,往返也须十五日之久。”
  
  “中途损耗少说四成左右。”
  
  刘备也是在经历了征讨淮南这种大规模战役之后,才发现打仗这么烧钱。
  
  一万人一个月吃两万多斛粮食,听起来好像不多。
  
  但这里面还要算上马匹牲畜吃的粮食,中途损耗还要再翻一倍。
  
  如果补给线拉长,翻个两三倍都属正常。
  
  河北有纵深,袁氏得人心。
  
  刘备很担心他们即便打下河北之地,能不能做到就地征粮。
  
  即便征粮又能征起来多少。
  
  到时候,还是只能从徐州运粮。
  
  这补给线一拉长,损耗的数目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笔账还是李翊给他算的,算完之后。
  
  刘备更加不敢现在起兵事了,几乎是想方设法的筹粮,能筹多少筹多少。
  
  “那刘将军的意思是……?”
  
  庞季见刘备前摇这么长,心中扬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刘备接下来的一句话,令庞季差点儿直接从地上蹦起。
  
  “……一百万斛粮食。”
  
  刘备望着庞季的眼睛,淡淡说道。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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