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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7、一鲸落,万物生(5k)

457、一鲸落,万物生(5k) (第2/2页)
  
  尤其“分食沈家,弥补各家”的思路,更是将朝廷与士族集团的矛盾,转为与沈家一家的矛盾……
  
  活阎王。
  
  这一刻,宁则臣终于明白了,“赵阎王”这个绰号的分量。
  
  “使君此计,可谓绝妙,只是如此一来,接下来你我只怕面对的刺杀会不减反增。”宁则臣叹息一声,说道。
  
  赵都安微笑道:“总督怕了?”
  
  宁则臣哈哈一笑,这位实干家眼底透出一股子近乎疯虎般的戾气:
  
  “庙里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宁某身家性命都要丢了,再软弱下去,岂非令天下人耻笑?”
  
  “来人!”
  
  大喝一声。
  
  卧房门打开,师爷温良垂首走进来:“总督,有何吩咐?”
  
  宁则臣将官印一丢,狠声道:
  
  “调集漕兵!老子要泻火!这窝囊气,老子也受够了!”
  
  ……
  
  ……
  
  次日,清晨。
  
  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建宁府内家家商铺,已是陆续开门迎客。
  
  这个年代,因没有夜生活,人醒的都很早,某座隶属于“沈家”的绸缎庄内。
  
  掌柜指挥伙计洒扫门前街道,整理货品,预备迎客。
  
  “掌柜的,咱这铺面外头的白纸灯笼啥时候能撤下来?从打挂上去,铺子生意就差了不知多少,人家在外头,瞅见就不肯进门来了,都嫌晦气。对面的孙家的铺子还扬言说,咱们这是卖寿衣的……”
  
  一名伙计一边擦桌子,一边抱怨。
  
  旋即,给柜台内掌柜拎着一根长长的木尺敲了下脑袋,瞪眼道:
  
  “不会说话自个把嘴缝上!东家要挂,就挂足了月份,你这话传出去,给东家打断腿我不管,莫要牵连我吃挂落!”
  
  伙计吓得一缩脖子,不敢说话,知道沈家的确做得出这种事。
  
  对这等地方豪族而言,只要不明面上杀人,收拾些许小人物,根本无人在意。
  
  掌柜走到门口,望着对面孙家的绸缎庄哼道:
  
  “且让对门得意几日,放心,等二爷下葬了,请东家吩咐一声,吃了多少生意,不还得乖乖吐出来?在咱们建宁府,咱们就是……”
  
  正吹嘘着,忽然街道上传来呼喝声,大群漕兵穿着整齐划一的兵服,手中拎着刀枪,成群结对行来,为首一人指着长街道:
  
  “凡是门口挂白灯笼的,一律查封!账目封存,送去衙门去给师爷过目!”
  
  一众外地漕兵应声:“是!”
  
  继而,凶神恶煞,成群结队,呼啸而出。
  
  宛若群狼,于百姓们诧异的目光中,冲入挂白布的沈家旗下的商铺,一通粗暴打砸,将人粗暴驱赶出来。
  
  “你们要做什么?”
  
  绸缎庄掌柜看到一群漕兵冲进来,大惊失色:
  
  “知道我们东家是谁吗?哪个胆敢要你们这般行事?”
  
  自古商贾怕兵丁,但背靠沈家,掌柜的却有底气呵斥这群大头兵。
  
  发号施令的漕兵大摇大摆走进来,冷笑着一脚结结实实将掌柜的踹倒在地,啐道:
  
  “什么沈家?咱们管不着,咱们只奉总督大人命令!总督接到检举,城中有商贾囤积居奇,扰乱市价,谁敢阻拦,都丢出去!”
  
  掌柜的惨叫着,与一群伙计被丢到街上,眼睁睁看着漕兵锁上铺子大门,并张贴交叉的,盖着官府红戳大印的封条。
  
  他又惊又怒,在街上百姓们围观指指点点中,抬头望去,只见繁华热闹的长街两侧,凡是沈家的铺子,皆被一律查封,而其他铺子却完好无损。
  
  而类似的一幕,于这个白昼,在建宁府各地上演。
  
  ……
  
  ……
  
  “啪!”
  
  沈家大宅,一座书房中。
  
  沈家当代家主,死去的“沈二爷”的生父将手中接到的又一份“求救信”狠狠丢在桌上。
  
  他抬起头,如雄狮一般盯着房间中垂首站成一排的家族子弟,咆哮道:
  
  “你们就都眼睁睁看着,那帮兵丁为祸?!”
  
  一群子弟瑟瑟发抖,其中一人鼓起勇气道:
  
  “家主,我们接到下边的人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来不及阻拦。”
  
  另一人也叫屈:
  
  “是啊,家主。何况那些人终归是漕兵,虽是一群贱民,但穿着那身兵服,我们也不敢贸然如何,生怕给家族招惹麻烦。”
  
  沈家乃大族,下边寻常产业的掌柜,根本连跨入沈家大宅的资格都没有。
  
  得到消息后,只能向自己头顶的东家,层层上报,小东家再汇报大东家,汇集到沈家各房子弟手里。
  
  因此,等家主得知时,事情已经发生许久了。
  
  “一日之间,非但城中商铺悉数被查封,农庄佃农也别找由头抓走,连本该发出的商队货物,都被扣下……”
  
  家主面色难看:“宁则臣……这是有了姓赵的面首撑腰,终于露出獠牙了啊。”
  
  众人不敢吭声。
  
  他脸色阴沉地挥手,一群子弟如蒙大赦般逃出去,只剩他迈步出了书房,朝灵堂走去。
  
  ……
  
  灵堂内。
  
  黑色的棺椁依旧摆在堂内,尚未下葬。
  
  只是今日这里只有老太君和贴身丫鬟红姑娘二人。
  
  身材矮小,穿着纯黑色的丧服,鬓发根根银白的老太君坐在蒲团上,那只龙头拐杖,就放在她身旁的地上。
  
  老太君面前,摆放着一只铜盆,她正独自一人,将一枚枚纸钱投入火盆中。
  
  纸钱被火焰吞噬,燃烧为白灰,这几日,光彻夜烧掉的纸钱就足够堆满五间大屋。
  
  只因老太太一句话:“咱沈家的子孙,去了地府,也不能缺钱花。”
  
  这会,红姑娘领着家主走到灵堂外,朝着老太君的背影道:
  
  “老夫人,大老爷来了。”
  
  方才如雄狮的家主这会温润如猫儿,躬身拱手:“儿子有要事禀告。”
  
  老太君头也没回,继续烧纸钱:“说。”
  
  “下边的人汇报,昨日宁则臣遭遇刺杀,险些丧命……那赵都安原本留宿景园,疑似同样遭遇花魁刺杀,而后夜晚驰援去漕运衙门,救下宁则臣……”
  
  “而今日从天亮起,宁则臣便派出大批漕兵,查封扣押我们诸多店铺货物……”
  
  家主一五一十,将得到的消息说出。
  
  老太君听着听着,手中投喂纸钱的动作停了。
  
  当听到如今家族下辖各产业许多发来求援时,她有了片刻的失神,手险些被火舌舔舐。
  
  吃痛之下收回,这名老妇人才回过神来,说道:
  
  “那些刺客,是我沈家派去的么?”
  
  家主道:“娘。没有您发话,哪敢贸然行刺?昨日无极他们一些小辈,的确有动手的想法,但都没实施,何况……哪怕有人偷偷去做,也不可能这么快,这般周密,双线行刺。”
  
  老太君听着,轻声呢喃:
  
  “是啊,太快了,太周密了,哪里是临时起意?分明是蓄谋已久。”
  
  家主咬了咬牙,道:
  
  “娘!此事只怕是靖王府做的,欲要嫁祸我等,那宁则臣如今有了姓赵的撑腰,撕破脸面,俨然是要开战。我们……”
  
  老太君头也不回,抬起右手,打断后者的话,轻声道:
  
  “靖王府之心,路人皆知。不意外。”
  
  顿了顿,她道:“我们猜得到,那姓赵的,还有姓宁的,又岂会猜不到?”
  
  家主愣了下:“您是说,他们故意要借这个由头……”
  
  老太君平静道:
  
  “有没有靖王府,这一战都要打,姓赵的小子身边高手众多,若要强行抓你我母子丢去大牢,没人拦得住,徐景隆当然也不行。但他们没有这样做,这不是心善,而是他们心狠。
  
  知道抓了你我,反而会令各大士族恐惧、反抗,投靠八王……相反,如今这种手段,才更高明,也更要命。”
  
  她缓缓站起身,红姑娘忙上前,帮她捡起龙头拐杖。
  
  老太君于灵堂中转回身来,俯瞰下方聆听训诫的长子,她沟壑纵横的脸庞上一片冷漠:
  
  “这场仗,有的打呢。姓赵的要打,那老身就陪他打一场,又如何?”
  
  家主猛地抬起头:“娘……”
  
  老太君威严吩咐:“下令,还击。不死,不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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