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君之名号! (第2/2页)
“他结识了许多的好友,建立了乱世之火的同盟,最后回到了西域,扫平了一切,那就是吐谷浑;你口中西域的佛国,早就在吐谷浑的铁骑之下被踏成了齑粉。”
“听说他年少的时候,有个姐姐给他唱歌,歌声清脆得像是草原上的风,后来那个姐姐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到半点踪迹,吐谷浑疯了一样逃出去了。”
“最后,那位霸主征服西域的时候,活佛讨好他,用最精美的乐器为他演奏臣服的曲子,那是用美丽少女的小腿骨做的白骨笛,和头盖骨做的法器,吹奏出来的音色清越,如同草原上的风。”
“月色如霜,西域的霸主独自拄着刀,在佛国的宫殿里面安静坐了整夜。”
“之后他将活佛捆起来放在了口袋里面,在草原上,西域的重型铁骑来回践踏了足足三个时辰,将一个金刚体魄的活佛踏作肉泥。”
“他在阳光下举起刀,焚烧了佛的宫殿,在宫殿中农奴提起了刀锋。”
“他因此拥有了第一支战无不胜的西域军队。”
“现在的活佛,只能算是个江湖门派,和好几百年前的盛况不能比拟了,这一次竟然敢从西域出来,来到中原,还厚着脸皮参与陈国的大祭。”
“不过是因为吐谷浑的国祚已经亡了,他们想要如党项人一样攀上陈国的势力,也在西域崛起。”
老者让李观一将随身的王印拿出来,手掌托举着这小小的王印,道:
“佛国代代相传的金舍利,都给融进去咯。”
“观一,按着佛国的法理性,你现在的位格是要比起那活佛更高的,也可去端坐莲台了。”
李观一咧了咧嘴,没有接老者的揶揄,只是道:
“皇帝的意思,恐怕不只是为了扶持佛门吧?”
祖文远微笑道:“是啊,不过只是因为世家官员和道门靠得近。”
“皇帝陛下觉得不安稳,所以扶持佛门,打压道家罢了。”
“他是自几方角逐之中得了皇位的,所以生平只信任平衡二字,不肯让任何一方的势力变大,只要想明白这一点,就会知道他其实一直都在害怕。”
朝廷有规矩,京城里面不准用出剑气之类手段。
再说,能剑气出体的都是校尉级别,放在和尚里面也算是有头有脸,不会在这里出现,老人却只是拉着他,微微笑道:“不急,不急,先再看一看阵图。”
李观一坐下来。
老人继续不紧不慢给他解释阵法的变化。
李观一凝神静气,靠着上辈子考试前一夜疯狂读书的经验和专项训练,硬生生死记硬背这阵法的内容,最后靠着两世元神叠加,和抚琴十年对元神的强化,硬生生记下来了。
觉得头昏脑花,额头青筋都在跳。
外面的吵闹声音越来越近了。
老人微笑看着眼前的少年,道:“都记下来了吗?”
李观一道:“记住了。”
老者点了点头,手腕一动,将这卷轴合起来,烛火恰好要燃尽。老人笑道:“那么,你明日再来,我教你第一重的变化。”
“这阵图,就由观一你送到皇宫的朱雀门口吧。”
李观一眸子接过卷轴。
“是。”
或许可以,去靠近麒麟。
已有僧人闯到了门口,李观一起身,在对方开门的一瞬间,抬起右脚,直接当胸一脚直踹,那种如同看了十个小时数学题目之后心中的憋屈感觉刹那就酣畅淋漓地爆发出来了。
门外是个身高九尺,腰如水缸的僧人,被这少年一脚踹得离地三尺,轱辘翻滚下去了,哎呦哎呦地吵闹,李观一收回腿,呼出一口气,把这卷轴合起来,背着身后,外面的人一下吵闹起来。
从这屋子往外面看去,道观里面一堆胖大和尚在往前冲,道士们清瘦,这里的道士不是练武的门派,不是对手,就连那些给百姓煮药的药师们都被推倒,火炉跌倒在地,药香味浓郁。
有僧人叫道:“又来一个小道士!”
“把他打翻!”
李观一呼出一口气,抬手抓住旁边用来晾衣服的青竹,抖手一震,这青竹直接刺出去,如同长枪一般,手腕一动,青竹抖动,好几个和尚直接被振飞开来。
和尚们吵闹起来,朝着李观一冲来,其余香客因为朝廷的规矩不能插手,李昭文本来要走,却见李观一出来,提棍而动,微微皱了皱眉,一个人对付这几十个胖大和尚,又不能下杀手,怕是会吃亏。
她按住了自己的兵器,可旋即讶异。
那少年大步冲出来,就提着手里的这长棍,横扫前刺劈砍,几十个和尚竟然不是他的对手,有十几个和尚冲上来,一拥而上抱住他的青竹棍子,李昭文已经踏步往前了,那少年却忽然暴喝一声。
一个是才十四岁的清俊少年,一个是十几个圆头大耳,专门选出来的胖大和尚,一看都是夸张的对比,但是那少年竟然只提着青竹将这十几个和尚都提起来!
长孙无垢都怔住。
这是何等体魄!
这是何等膂力,而看到这一幕的二小姐……
她转身,果然看到那少女按着剑,看着这一幕,一双丹凤眼里面异彩连连,兴奋不已,长孙无垢叹了口气,无可奈何。
果然呢。
李观一提起这十几个和尚之后,忽而暴喝一声,双手握着青竹,就如同猛将震动那丈二长枪,只是一抖一震,力道扩散,十几个和尚被齐齐震翻,握不住这青竹。
倒在地上,哎呦做声不止。
而李观一竟然只是吐息几口,爆发极限力量的肌肉竟然开始迅速恢复。
龙筋虎髓之体魄!
李观一用青竹将其余和尚都挑翻在地,那僧人鼻青脸肿,如泼皮般怒喝道:“咱们今日栽了,喂,你个什么道士,可敢留下名字?!”
李观一要去朱雀大门,懒得回答。
留下名字,又不是游侠。
他只是提起手中的青竹指着那僧人,将后者吓得面色如土,然后手腕一转,青竹旋转如龙,指着身后道观,然后才收回兵器,大步而去,僧人们不解,只是道:“道观,你不会叫道观吧?!”
“不,师兄,他可能说是让咱们问道士去?”
“难道说是什么道士?”
长孙无垢眨了眨眼睛,温和道:“道观,是叫做李道么?”
“还是李观?”
她蕙质兰心,心中轻声自语,一座道观。
李。
李一观,亦或者说……
李观一?
长孙无垢似乎明白了,而李昭文按着剑,笑道:“李观,李道?”
“这是什么名字啊。”
她想了想,笑着道:“或许是这样的呢?”
看着前方,少年一身锦袍,手中握着一根青竹,大步徐行,虽然只是少年,锦袍,青竹,可周围匍匐众人,恍惚之间,仿佛披甲提枪而行,气魄俨然。
李昭文道:“里面有药师,所以,他的名字叫做——”
龙凤之姿的少女看着持竹如持枪,踏步且徐行的少年,道:
“叫李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