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州锅盔 (第2/2页)
余圆挑眉,这能行?
行不行呢……他还真去报名了。
结果听管事的奶奶说了半天,似懂非懂,咬了咬牙,手指一伸,指着小摊车说了:「就报这个!」
管事奶奶:「你确定?咱们胡同可有规定,报名了就不能缺席哦!」
余圆也不知道确定不确定,但他还是
重重点了点头。
于是,到了晚上,余简的桌上就出现了一张……胡同美食参赛表?
一看底下歪歪扭扭替代她签的名字,不是余圆小朋友还能有谁?!
还有一张隐藏在宣传册的纸条,同样用生涩的笔触写道:「姐姐,热闹就能开心了。」
余简眼色柔和了些,唇边露出淡淡的笑意。
是啊,余齐铭的威力,也该让他过去了。师傅对她的那份深沉的爱,她收到了,震撼了,便牢记在心底,就行了。
端揣着低落的情绪,也不能有任何的改变。
她还有自己需要追随的事,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翌日一大早,余简翻出了在杂物间堆放了很久的圆筒炉子。这是她去西市前无意中买下的,有道特殊的吃食,能用得上。
到了下午,胡同里渐渐人声攒动,大人孩子都从温暖的室内出来。居委会大妈们还另辟蹊径,找了辆小三轮,背上早就录好的宣传词,一边游走在胡同巷子里,一边摁下按钮唱起来。
余简的小摊边,已经围了一圈小毛头们,他们都是余圆的小伙伴,眼巴巴地过来捧场。
「乾州锅盔,大唐年间,乾陵修筑,工程浩大,工匠、民夫和士兵的一日三餐都很难解决。于是便有人将面粉制成饼皮,放入头盔里在火上烤熟……」余简给底下伸出成一排的小脑袋们解释。
「那饼子不是烂了吗?」张美美问。
烂?
怎么可能呢。面粉用了凉水和成略硬的面团,再把面团用擀面杖边压边折,反复压排出空气,直至面色光润。揪成小剂子后,还要再反复压排,最后才做成两公分后的饼坯。
饼子要先用铁锅烙,小火三翻六转烙至微鼓,再放入碳炉中烘烤。
出来的锅盔火色均匀,表面鼓起,馍馕酥脆,层次分明。
张美美是第一个拿到还冒着热气的锅盔,这个比她脸还要大的饼子不时地冒出沁人的香气,勾引着她赶紧吃上一口。
透着风的小牙齿轻轻咬下,先是硬碰硬的触感,一口,竟然没咬下来。她不免有些生气,紧接着又卯足劲咬下第二口,酥皮伴随着馕肉被撕扯出一大片,内里的热气汹涌而出,一下子就蒙住了她的眼。
锅盔面粉中被余简加入了白糖,酥皮层层叠叠,清爽甘甜,越嚼甜意越弄,却又丰而不厚,表皮的酥薄如纸,宛如轻纱,口感轻盈。里头的馕劲道又嚼劲,摩擦着牙齿,令人口吃生津。
不知不觉,小姑娘就一个人啃完了一整个锅盔,舔掉手指头残留的焦黄芝麻粒,响亮地打了一声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