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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修)

319、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修) (第1/2页)
  
  时值傍晚,晚霞与红日鲜艳。
  
  出了秋叶别院。
  
  所有人的身影,都被日光拉的很长,偶尔还会交错在一起。
  
  庆尘抬脚便跟着仆役往会场走去。
  
  路上,他问李束等人:“以前这种家族会议多吗?”
  
  “不多,”李束摇摇头:“一般都是在每年祭祀祠堂之后会召开,一年一个。家族内各个派系的代表,会向家主汇报最重要的结算数据,然后进行新一年的人事任命。”
  
  “一般要开多久?”庆尘好奇道。
  
  “三天三夜都有过,”李束笑道:“很多人去开这种会,都是要穿成人纸尿裤去的。”
  
  “李氏那位老爷子,平日里很严肃吗?”庆尘问道。
  
  李束解释道:“爷爷倒也没有特别严肃,只是行事干脆果断,等他做出什么决定的时候,就很难改变了。大家畏惧这场会议,主要也是这种会议太重要了,一场会议重新任免数十人、上百人,它甚至会决定家族某些派系未来数年的命运,没人敢轻松对待。有些人在会上失去了权力,可能几十年都无法再回到权力的中心。”
  
  这时,仆役领着他们到了会场。
  
  只是所有人走进去后突然发现,整个会场里空无一人。
  
  会场不在这里!
  
  李恪说道:“半山庄园里总共有两个会场,一个叫守真,一个叫明理,会议肯定是在另外一个里面举行。”
  
  众人转头看向仆役,却见仆役诚惶诚恐的说道:“对不起各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接到的命令就是领大家来‘守真’会场!”
  
  李束看向庆尘:“先生,可能是有人不想让您参会。”
  
  庆尘笑了笑,很显然是的。
  
  有人不希望他参会。
  
  从刚刚仆役告诉他说有权力不参加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一种暗示。
  
  庆尘想了想:“另一个会场距离这里有多远?”
  
  “走路过去二十分钟,”李恪回答道:“按照时间,会议应该十分钟之后就要开始了。”
  
  “有意思,”庆尘笑道。
  
  李束小声道:“先生,现在大家都在传说您是老爷子的私生子呢,说是老爷子想在驾鹤西去之前让您认祖归宗,进祠堂祭拜……”
  
  庆尘愕然,原来如此!
  
  庆尘说道:“走吧,我们去下一个会场。”
  
  李束说道:“先生,他们这故意让您迟到,您也不生气吗?”
  
  虽然他还没正式磕头拜师,但这段时间庆尘的无私传授,加上庆尘辛辛苦苦给他们灌顶,所有学生都是承情的。
  
  如今自家先生被人摆了一道,自然会觉得很不服气。
  
  “生气啊,我这人还挺记仇的,但你在这里跟一个仆役置气也没用,他也是个跑腿的,”庆尘平淡的说道:“不过,想去哪里就立刻出发,这点总不会有什么错。”
  
  李束等人相视一眼,立刻跟了上去。
  
  ……
  
  ……
  
  明理会场中,已经坐满了。
  
  中间一张空荡荡的长桌,总共只坐了11人,剩下的人则坐在不远处的旁听席位上。
  
  这11人的气场,一个比一个强大,周围旁听席位上的人,甚至不太敢随意打量他们。
  
  这些人不管做任何决定,都足以影响数百万人的命运。
  
  长桌旁边,一名干瘦的中年人问道:“老爷子身体怎么样了,这时候召开家族会议,不会对他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吧?大哥,你也不劝劝他吗。”
  
  说完,他看向那位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上的李云寿。
  
  李云寿没有搭理他,只是默默的看着手里的文件。
  
  参加这个会议,所有人携带文件必须以纸质形式体现,也禁止带一切电子设备进入。
  
  如果有成员身上携带机械肢体,那么场外会有人专门负责拆卸、保管。
  
  会后也会有人专门的机械肢体医生负责给他们安装回去。
  
  这个规定就导致,旁听席位上还有几个人缺胳膊少腿的,看起来十分古怪。
  
  “咦,会议早就该开始了,老爷子怎么还没来,”长桌旁边一位中年女人说道:“以往,他是最守时的人啊,我记得早些年他还专门守在门口,我们谁要是迟到了可是要做检讨的。”
  
  李云业看向一名仆役:“去,问问怎么回事。”
  
  那名抱朴楼的仆役快速跑了出去,然后很快又跑了回来:“老爷子说,等人齐了再开会。”
  
  会场内众人一愣。
  
  等人齐?
  
  在场的所有人里,只剩下一批人没到了,而那批人为什么没到,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只是,他们没想到一向守时、大气的老爷子,竟然会在这种时候突然任性起来。
  
  不过是那位教习先生被人摆了一道,走错会场而已。
  
  就这么点小事,老爷子竟然连这会议都往后拖了!
  
  干瘦的中年男人敲击着面前的长桌,自顾自的说道:“最近你们听说咱李氏冒出来一个私生子吗,老爷子让李氏子弟拜师抬高他的地位,又是给他秋叶别院,这是想干嘛?我给你们先说清楚,这么一个弟弟我可不认啊。咱李氏从几百年前就有规矩了,私生子不入祠堂。”
  
  李长青坐在位置上看着天花板,任由自己这位哥哥开口发难,却一点也不在乎。
  
  这位中年男人叫做李云业,生意上极其精明能干,管着矿产、电力这一类项目,其中不少都是李氏的支柱产业,在商业方面侵略性极强。
  
  李云业平日里待兄弟姐妹都挺好,也没什么飞扬跋扈的毛病。
  
  唯独有一点,此人领地意识极强,他手下的东西,别人都不能碰。
  
  “六哥,”李长青忽然说道:“也没人说他是老爷子的私生子吧,不信谣不传谣啊。而且,家族会议上就不要提这种事情了。”
  
  李云亚平静道:“我只是担心这段时间没回来,有人在老爷子旁边说点蛊惑人心的话。”
  
  李云寿合上面前的文件,淡然道:“老爷子从未昏聩过,所以这点你不用担心。”
  
  这时,明理会场之外走进一行人来。
  
  所有人把目光看了过去,赫然是迟到的庆尘与李恪他们。
  
  李云业没有说话,只是仔细的打量着庆尘。
  
  只不过,庆尘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中间的那张长桌。
  
  那里多余的椅子都已经被撤掉了,没有一张是留给他的。
  
  然而就在这微妙的氛围里,庆尘身后的李恪忽然走出来,从旁听席上搬了一把椅子,端端正正的摆在了长桌旁边:“先生,请坐吧。”
  
  说着,李恪还用自己的袖子将椅面擦拭干净。
  
  旁听席上的人,全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李恪竟然在家族会议上,将身段放的这么低。
  
  长桌上,李云业回头看向自己大哥李云寿,有些琢磨不定,他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家大哥授意儿子做的。
  
  李云寿的表情,永远如龙湖般波澜不惊,他看向李云业:“别胡思乱想了,他甚至都没给我搬过一次椅子。”
  
  言外之意,这事跟他李云寿没关系。
  
  李云业如一头瘦虎似的,饶有兴致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有意思。”
  
  庆尘来到长桌旁边坐下,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保持着呼吸术,闭目养神。
  
  仿佛对一切都不太关心似的。
  
  李恪、李束等人就坐在他身后,也一样的一言不发。
  
  若不是场合太隆重,李束他们甚至希望先生能带他们入定,在会议期间也别耽误修行。
  
  他们这些军中的汉子最是务实,他们很清楚如果能尽快修行成为超凡者,在战场上会有多大的作用。
  
  这时,会场外有人推着轮椅进来。
  
  推轮椅的人是那位给庆尘准提法的中年男人,而轮椅上则是虚弱至极的老叟。
  
  却见老叟面色苍白、嘴唇青紫,会场门外还候着十多名医生与护士,随时打算进行抢救。
  
  庆尘心说,您在龙湖边上垂钓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这怎么还演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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